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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普】終有一天

*约是1980年代的事情,东西德合併彷彿再也不可能的事情

當時幾乎沒有人能預期兩德合一,不論是哪一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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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牆就在那里。


路德沿着混凝土的高牆,明明是同一个城市,那裡的世界仅有隻字片语。


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喝着相同的水


相同的阳光


共有的过去


抚摸着被颜料渲染着的牆面,那是他最靠近他的距离。


他还能看到布兰登堡门,那是普鲁士的荣耀。


他还没出生时,哥哥告诉了整个欧洲,普鲁士是何等的强大与勇勐。


西柏林人或许早就忘记建立起这座城门的不是德意志,而是普鲁士。


德意志自然而然地接纳了普鲁士的丰功伟业,因普鲁士人建立了德意志。


路德从西柏林遥望着在牆另一端的东柏林,低矮的水泥牆掩盖不了布兰登堡的辉煌,胜利女神遥望着東柏林,女神是否感受到牆的存在?


牆还没升起时,布兰登堡在战争下摧毁,胜利女神又一次地摧毁,东西德艰难地重建象徵民族光辉的布兰登堡门。


他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未来,在战争中溃败的输家作为两大新强权底下的马前卒,他仅仅能做的就是把门修好。


阻止不了铁幕的垄罩。


西德没有多少普鲁士的足迹,那本不属于基尔的故土,柏林是他唯一能接触到,硕果仅存的微光。


路德在战后将近三十多年来,大多时间都居住在西柏林,西柏林不属于西德,亦不属于东德,身为一个国家,居住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土地上引起政府的微辞,他理当居住在波昂(首都)。


路德几十年来没少被总/理施压,有些人甚至想透过议会对他下达命令,每当他意识到这些人固执的想法时,他冷淡地反驳:「列支敦士登国王住在奥地利的*。」

*这是真的


西德如今走出战争的阴霾,在大家的帮助下,一片欣欣向荣,不过几十年,他们习惯起与东边分离的日子,在德意志民族中或许这短暂地只有人类寿命长的统一史是历史给他们的恩赐吧。


德意志强大而野心勃勃,谁想起他曾是弱小地惧怕被列强割据的是战之地?


路德诞生时,他隐约地忌惮着四周的邻居,他的哥哥强大狡猾地统一了德意志,他看着青少年纤细乾淨的手,初生的自己是否有能力手下这片传承的江山?


着魔地将「最强大」之路迈进,使他人惧怕,他能活得更安全,执意地不择手段想接触到世界强权的位置,错估自己本身的能力,他毫无意外地被自身的野心压垮,他获得的不过是镜花水月的梦,失去的是他最珍视的人。


在西柏林一侧的牆面来回走了几次,他大多是回想起两人在柏林的日子,柏林是兄弟俩共同居住最久的地方。


仔细想想,前半段时间,哥哥几乎都在对外征战,好不容易休生养息不再打战,换他待不住了,这样加总一算,不过勘勘三四十年呐。


他的办公室在离布兰登堡门不远的大楼,这裡不属于西德,百般刁难下,他勉强用个人名义租了间办公室,处理用航空邮件或传真来的工作。


他和政府两方攻防数十次后,总理最后接受一个月一周返回波昂处理须他本人的公务,除此之外,他们不得反对国家象徵的居住地。


他为了让政府答应,他接下了处理东德逃亡人的「赎金」交涉。


这群人从陆海空各种搏命与驻边军队底下踏上西柏林的人,西德有义务接纳这群德意志子民,谈判桌上却不可能出现那个日夜思念的兄长。


东德在苏联的严密监控下,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基尔碰触不到西德的人,更别说自己的弟弟,他依旧住在东柏林,但他如今过的是好是坏,只能在联合国会议的空档中,远远相望,基尔身边总有监视他的人。


他低声下气地询问亚瑟和弗朗,基尔自从能自主活动后就被迫投入沉重的赔偿与工作中,毅力惊人和从小刻苦的底气,勉强算是恢復了健康,至于有多少是硬撑的成分,他们也无从在处处是眼线的东柏林裡挖到更多资料。


路德渴望看见自己的哥哥,他釐清了自己对基尔不仅仅是亲人的思念,更多的是挚爱唯一蚀骨的深刻,光是听到基尔一丝丝的近况让他的心提到心尖,看不进眼前的文字。


他时不时翻阅还留在家中的日记本,记录了基尔从默默无名到战前的日子,当他被哥哥捡回家,他开始出现在基尔的日记本中,越来越多,文字中充满着自豪与宠爱,甚至他都不记得一些自己身上的琐事也被记录起来。


『1871年1月18日

阿西成为帝国的一天!整个镜厅不如阿西金髮散发出的光芒耀眼。』


那天他也是高兴的,他第一次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家,不再是口中一个德意志的梦想。


路德视读基尔日记为一种乐趣,以前基尔拿给他想分享自己伟大的事蹟时,他都敷衍了事,等分隔两地时,他若不透过基尔留下的痕迹,他恐怕早就因思念成疾,搞坏本来就不好的胃。


夜裡好几次梦裡是那个人的身影,他拼命地喊着,甚麽也没有回应。


数不清自己多少次冲动地想越过边境线又在布兰登堡门前停下脚步,失落地走回家。


基尔的日记持之以恆下累积了一个小书库,早年的故事大多是各种打打杀杀,到了腓特烈大帝时充满着不可忽视的高傲与自信,他可以想像出是他当时与大帝站在高处俯瞰战局时的躇踌满志。


当他开始翻阅基尔1914年后的日记后,他总是在战战兢兢与愧疚中,颤颤地翻阅着日记。


描述很多他当时的看法与想法,基尔在大战略上深得俾斯麦的真传,站在高处上他剖析德国的困境与不知足,最后又话锋一转提到对自己失望和基尔当时手脚被缚的无力回天。


战争时,基尔甚少提到过多的私事,都是一笔带过,大多像是一个军人的笔记与纪录,若整理一下,都可以出版成几册足以纳入教科书的战事回忆录。


字迹时而草率飞扬,时而不连贯浓厚,有许多涂改痕迹,看起来乱七八糟。


害怕地翻开1945年,前几个月与其他无异,直到基尔上前线离开的前一天,他草草地写上。


「德国,德国超越一切!」


在之后的,断了联繫直到今日。


在基尔眼中,一战或许是一场初生之犊不畏虎,二战则是让基尔都害怕起来,日记中不断提到对元首的不信任与厌恶,对自己虽然委婉但字裡行间都是不理解与痛苦。


「阿西被小鬍子花言巧语的演讲迷的失了理智。」


「党卫军那群人令人反感。」


「本大爷……阿西你如今想要的,我已经看不透了。」


读1945年时,他花了十分长的时间才看完,当他战后脱离心魔后,他很快地对自己过去的战争与作为而羞愧,因此他很快接受联军的处置与安排。


但基尔几年岁月中,他能想像他的煎熬却仍敌不过亲眼看到来的令人不堪。


他开始害怕起自己与基尔见面,他总是会无法面对,若他无法原谅,他也无法被原谅。


爱着他又迟钝地察觉,等到满身伤潘然悔悟,他何德何能能获得救赎?


他害怕又忍不住渴望,他们重逢的一天会不会到来?


至少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路德看着围牆,触摸着冷冰冰的牆面,抬头看不见另一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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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一直试图要统一两德,但国际上多方阻揽,开启两次大战的德国令人惧怕再次统一的结果,甚至连本国人都习惯起两德的分离处境。


毕竟德意志地区最多的时间,是分离的。


他们俩个以不同的道路前行着,唯有布兰登堡门伫立在细长的边境上,守护着柏林。


即使铁幕已经失去当年的剑拔弩张,他们历史的原罪仍是巨大的坎,人们除了怀念也开始害怕起那面牆后熟悉陌生的「德国人」。


路德听着西德的担忧,在议会或政府上推出的两德统一计画无疾而终,路德不管他国的施压,奔走在一场场的谈判中。


说他又再次着了魔也罢,只有一点可能,路德也要剷平眼前使他们分隔的牆。


他从来都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胜利女神前不该有任何障碍。


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喝着相同的水


相同的阳光


不同的过去


共同的未来


Alte Not gilt es zu zwingen,

不让旧日灾难重临,

und wir zwingen sie vereint,

为此我们团结紧。

denn es muß uns doch gelingen, 

我们要让大家看见

daß die Sonne schön wie nie

空前灿烂的阳光

                   --------从废墟中崛起


Deutschland, Deutschland über alles,

德意志,德意志,高于一切,


über alles in der Welt, 

高于世间所有万物;


Wenn es stets zu Schutz und Trutze

无论何时,为了保护和捍卫,


Brüderlich zusammenhält!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德意志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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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9日

路德看著窩在懷裡的基爾伯特,基爾則在看柏林圍牆倒塌30年的紀錄專題

突然想到什麼,路德隨口地問著:

「當時為甚麼Harald Jaeger*會打不通電話?」

基爾想了一下

「是我做的。」

一如既往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基爾伯特說道


*當時東德檢查站的副站長,電話打不通,最後半放棄讓東德人放行的中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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